一周有七天，谈笑有七条款式相同、颜色不同的内裤，谈笑每个星期一穿灰色内裤，星期二白色，到了星期三变为蓝白条纹，星期四成了墨蓝色，周五是黑色，周六为暗红，周日则成为艳丽的洋红色。一周内颜色从来不会重复，谈笑也从不穿乱。
老婆秦丽是和谈笑上床后才知道这个秘密。
“这么刻板，可真是个踏实厚重的男人！”秦丽当时这么想。
这恐怕是秦丽坚定嫁给谈笑的最重要理由。
这之后，谈笑的内裤就由秦丽打理了，她为谈笑手洗内裤。
“哎呀，洗衣机就那么卷动几下，洗不干净的嘛。何况这么小的东西手洗也不费什么事儿！”每次谈笑让他机洗的时候，秦丽都这么回答。
谈笑出差时间很少有超过一周的，秦丽为他准备好装脏内裤的密封袋，带回家后秦丽照旧给他手洗。
日子和内裤颜色一样变换，秦丽每次手洗内裤的时候都觉得很踏实，这样一起过了七年。
直到发现了那件开孔的白色内裤。
通过好几年奋斗，已经是公司副总的谈笑星期一去了重庆出差，星期三返回北京。
晚上，秦丽不例外地打开了密封袋，收获了三条穿过的内裤——灰色、白色和蓝白条纹。
打肥皂的时候，秦丽才发现白色内裤在正前方被割开了一条口子，口子很整齐，位置在对称处，像是剃须刀片的杰作。
口子不大，但按照秦丽对谈笑的了解，刚好够谈笑的昂扬的老二通过。
谈笑已经睡下了，秦丽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她试着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个割开的口子的白色内裤，可每次清醒发现时灰色的和蓝白条纹的内裤都委屈地躺在洗衣盆底，自己手里捧着的却是那条白色内裤，而无意识地让那个口子正对着自己。
那是微缩版的开裆裤，那是一道裂痕，那是一张嘲讽的嘴，那是某个女人的下体……
秦丽的心里如煮开的锅，脑子里尽是支离破碎的比喻。
她硬着头皮机械地将三条内裤搓完，用夹子挂在了阳台上专门晾晒内衣的吊架上，可那个被她揉成各种形状的洞深深地刻在了秦丽的脑子里。
秦丽在黑暗中的床沿上坐了两个小时。借着微弱的光，秦丽看着谈笑的脸，听着他偶尔的呼噜声，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。
“你若不爱了，我肯定不哭也不闹！安静地走开就是了。”秦丽想起很久前自己说过的话。可是此刻的秦丽真的很想推醒谈笑，大声质问他那个洞的来由。
秦丽这一晚没有脱衣服，尽量躺在她那侧的床沿边上，背对着谈笑，蜷缩成一只小猫，可一夜没有睡成。
有时候刚入睡，就有了梦，梦境里的各种洞——门、窗、甚至脸盆口都变成了扭曲的缝状孔洞。
“早安！小鲜肉。”总算天亮了，谈笑对秦丽道，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，这样的早安问候都会有一场激烈的床戏。
秦丽圆睁着眼睛，灵魂出窍一般，没有理会这种召唤。谈笑的手落在了秦丽的臀上，秦丽的身子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，她忽然有种冲动想扒开谈笑的手。
“老谈，说说那个开裆裤的事情吧。”秦丽转过身来，这样谈笑的手被转到一边落在床上，秦丽的眼神也恰好对上谈笑的眼睛。
她尽量让自己平静，像是说别人家的故事一样。谈笑的眼神慌乱了一下，马上镇定下来：“我割着玩儿的，艺术嘛？”
秦丽冷冷地笑了一下：“是很艺术！那个像是个开裆裤，又像是一道裂痕，是一张嘲讽的嘴，还是女人的那玩意儿！”听到艺术这个词，秦丽像倒豆子一样把脑子里最初那些萦绕的隐喻全抖露出来。
谈笑哆嗦了一下，像是被镇住了一遍。他支起身来，从床头拿出一支烟，用打火机点燃，猛吸了几口。
屋里很平静，一点风都没有，烟雾笼罩着谈笑的脸。在这种烟雾的笼罩下，谈笑像是得到某种安全。“对不起，我一时冲动，找了一个女孩儿。”谈笑定了定神，讲开了。“酒店小卡片电话里约的那种女孩儿，她有怪癖，只要那里接触。不接吻，都穿着睡衣，她的内裤是自带孔的，我的则需要新开个孔。”
“戴套了吗？”沉默了很久，秦丽干巴巴地问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谈笑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句。
“刺激吗？”秦丽忽然来了一种感觉，邪恶而猛烈。
“有点儿。”事情的把柄和肉体的把柄落在秦丽手里，谈笑硬着头皮随着秦丽的话锋走。随着秦丽的手报复性的拧动，谈笑闷哼了一声。
“不许动！”秦丽狠狠地搓动了几下。从墨蓝色内裤边缘翻出了惹祸的东西，秦丽翻身坐了上去，同样是掀开了自己粉色内裤边缘，就那么两人擦过各种障碍结合在了一起。
那天早上，谈笑就那么死鱼一般被勒令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。
“谈先生，本宫爽够了！跪安吧！”折腾累了的秦丽和衣躺下，不再理会已经被榨干的谈某。那天早上，司机等了很久之后，谈笑终于拖着虚浮的脚步上了后座。车启动了，谈笑手摸索着打开手包。那里露出一角白色的带着蕾丝的内裤，谈笑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司机，趁着司机不注意狠狠地凑上去嗅了一下。车还在稳稳地行驶，谈笑眼前浮现出女助理火辣的身材、妖冶的笑以及带着蕾丝孔洞的内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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